直到怀里的人忽然捂住脸蹲下,肩膀耸动不能自已。
“苞苞。”盛修也蹲下来,他的手一直没有从花祈夏肩膀上离开,盛修的声调变了,认真而深沉,“你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花祈夏知道她哥问的不是她为什么哭,盛修的声音将她带入一片遍布细沙的海滩,她可以将自己埋在温热干燥的沙子里,去当一个情绪化,语无伦次的傻瓜——
“为什么你会这样……还有燕度,我很怕啊哥我真的害怕……”花祈夏闷声哭泣,好似她终于在18岁以来第一次全然地释放情绪,“还有那个讨厌的抢单胖子,我真的很讨厌,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是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哥……”
盛修将凑过来的草嘟嘟轻轻赶走了。
听着花祈夏混乱的泣诉,他没再说话,半蹲在她身边,看着抱臂哭泣的妹妹,就这样一只手护在她的肩头。
玫瑰般的血色从他们背后奔涌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祈夏终于止住了哭泣,闷涩的声音从手臂下传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她没抬头,手指动了动,“对不起哥。”
——
花祈夏说要自己待一会儿,盛修就站起来,目光追随着花祈夏,目送自己一个人上楼,回了房间。
花祈夏从小就是这样,当她说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是回床上蒙在被子里,谁也劝服不了,等她调整好情绪,就会自己出来,好像吹干净粗粝白纸上的橡皮屑,再接着续写新的铅笔字。
盛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二楼房间的灯亮了,他转身朝厨房走去,忽地余光看见地上那片浅色的水迹,盛修脚步顿住,直到草嘟嘟饿了,“喵呜喵呜”凑上来撒娇,他才重新活过来似的,抱起猫离开。
半个小时后。
黑凉的夜色告捷,驱逐了黄昏。
当盛修把小木桌从廊下墙边拿出来时,听见了花祈夏下楼的声音。
“下来了?”盛修走到院子中间,弯腰把桌子支好,打开小马扎,这才起身看着花祈夏。
他神色如常,语气也没有刻意的变化,“要再哭一会儿,还是先吃饭。”
花祈夏嗓子还哑着,她站在楼梯上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