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夏指着“热爱”那颗水印后面灰白的线,“学长,你说接下来的路更难,那你现在这个阶段,也会有搞不定的时候吗。”
“当然了。”
乔星灿一只手撑在下巴,每根睫毛都被阳光染成金色,“我现在就在为人物揣摩发愁呢。”
说着他捋了把微卷的发丝,摊开干干净净的掌心,假装苦恼:“看,头发都愁掉了。”
花祈夏被逗乐了,顺手把纸巾叠起来,“就是你昨天说的《白蛇》?”
乔星灿:“对。”
白蛇初化形,对人世万物好奇、懵懂。
最重要的是——干净。
不被世间情爱玷污的灵动,和惊心动魄的干净。
乔星灿收回手,看见透明杯壁上自己的倒影,“还记得‘kytb’吗,‘kill your brother’,要揣摩谁,就要模仿谁、捕捉对方神态,最后变成他。”
“融合传统的芭蕾和西方表演形式不同,注重表意表象,就像山水画一样,我老师以前做首席的时候,为了排一出《鹰人》,她去北边境和当地养鹰人同吃同住了七个月,就为了模仿他们的一切神态行动。”
这几乎是所有传统意象舞剧的必经之路。
可惜,乔星灿现在找不到、也没办法找到他将要揣摩的角色。
花祈夏:“所以……学长,你演谁?”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一道年轻的女声插入。
花祈夏回神,看见两个古风装扮的女孩拿着手机靠近了他们。
其中一个女孩眉心点了红色花钿,衫裙摇曳,她小心地打断了花祈夏和乔星灿,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落了一圈,又犹豫着转头跟自己的同伴小声低语,踟蹰不前。
“有事吗?”花祈夏疑惑。
乔星灿视线也从桌上移开,朝上望去看向两个女孩。
后者在他望过来时明显紧张了一下,花祈夏捕捉到对方眼中晶亮的小火花,立刻明白过来,吃瓜雷达瞬间动了。
条件反射想要嗑瓜子,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吃的那个——
果断看向乔星灿,眯眼:啊哈,原来是你小子在“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