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子再次启动,在燥热的午后宛如一片梧桐叶穿过马路,路面蒸腾融化的热气被跑车尾翼切割成稀薄的白烟。

    三十分钟后,车驶过两道挂着某研究机构的栅栏门,一路畅行,直到周围喧闹的车流声散去,乔星灿终于将车停下。

    花祈夏坐在副驾驶,他们周围是茂密安静的竹林,后视镜反射着不远处三层楼高的水泥白楼。

    她看着面前庞大滚圆的蓝色半球体建筑,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学长,这是……哪儿?”

    “鲸馆。”

    “鲸?”

    花祈夏听见他的回答,瞬间吃了一惊:“海洋里那个鲸?……这里有鲸鱼?”

    “对。”

    “……”花祈夏因为诧异而短促地叹出一声笑,她依旧难以置信,“我从来不知道咱们市还有这样的地方。”

    乔星灿没有过多解释:“对外只说是半停工的天文观测台,祈夏,你在车里等我一下。”说完他率先下了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白色的卡片走向那大门。

    花祈夏人还是惊讶的,不知道明明说要去舞蹈室的乔星灿为什么突然带她来这里。

    更重要的是,有谁会想得到,只是在某个普通闲暇的初夏午后,她吃掉最后一颗话梅糖,忽然——

    就即将,看见鲸鱼。

    简直太荒谬了。

    嗡嗡。

    来电提醒拉回了花祈夏的思绪,屏幕上跳跃着一行白色的英文字母:【charlie】。

    “谢学长?”

    “祈夏。”

    谢共秋那边声音杂乱,能听得出是在脚步交叠的走廊中,间或有人提高音量的叫喊“43岁,初步断定自杀”“痕检?痕检到位没?!”“技术队喊人来!”“抓紧时间尸检!”

    乱哄哄无序又气氛紧迫,花祈夏捕捉到对面的声音,呼吸浅滞,谢共秋似乎能猜到她想问什么,嗓音是和他周遭环境截然相反的平静——

    “对不起……公安局有急事,所以刚才忽然离开。”

    “那——”

    “祈夏。”谢共秋忽然又喊了她的名字,问:“你在舞蹈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