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祈夏不爱谢共秋,我又去哪里找新的白蛇呢……”

    【白鸥:至于角色的话也没别的在排了。】

    【白鸥:只有他演的白蛇。】

    啪。

    有什么东西忽然,在花祈夏的脑海中清脆地碎掉了。

    【黄粱一梦终散眼……

    触及前尘泪难流,

    良缘天赐都难救,

    乐极生悲苦白头!

    ……】

    她首先感觉到的是酥麻的凉意从屏幕传到指尖,又一路导入她的耳膜中。

    好似泼天暴雨骤然灌入,把乔星灿的嗓音和kev惊讶的问候一齐淹没——

    “我去哪里找新的白蛇呢……”

    “花祈夏同学,你怎么来了?”kev惊讶地转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女孩。

    “……”

    花祈夏的视线仿佛成为被放映机拉慢的镜头,她清浅的瞳仁深处倒映着海洋缸前那个少年倏地僵硬的脊背,就这样每一处细节都碾成了冗长的慢动作——

    他回过头,看见花祈夏的一瞬间,那弯饱满的唇角生理反射地朝上扬起弧度,却又在触碰到花祈夏凝定的目光时,一寸寸、慢慢落了回去,收平,接着目不转睛的与她对视。

    花祈夏看着乔星灿那张敛起所有神情的脸庞,从眉眼到唇畔都仿佛被海水洗涤过般的清隽干净。

    可对着这样一张总能激起人活力与笑容的脸,花祈夏头一次生出一种,在收拾仓库时,被淘汰下来的花盆划破了手指的锐涩感。

    不疼。

    但它就在那里,不能被忽略。

    当乔星灿终于开口,嗓音平静地让kev先出去时,后者见状关上音乐,悄悄退出了鲸馆。

    空气坠入深海般的死寂。

    “……”

    花祈夏在上她的第一节现代诗歌鉴赏课时,她们的教授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需要聪明的鉴赏家,但不需要太过聪明的鉴赏家。”

    她总把这句话当做自己在拆解作品时的准则,小心翼翼地把握着理解的“度”。

    文字具有洞悉人心的力量,读得准确可以豁然开朗,而读得太透彻,领悟得太深,又容易慧极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