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出海打鱼的人渐渐少了,渔民的儿孙辈多在城里安家落户,这里临街的房子大多整修成了海鲜饭馆和杂货铺。
围墙长满凌霄花的窄长街道,不锈钢质地的晾架上,搭的也不再是斑驳破旧的渔网和海带,而是一些民宿洗净晾干的被单。
街道的尽头是一条横亘的沥青路,路对面金黄的沙滩一望无际,比沙滩更一望无际的,是灰蓝色的海岸线。
咔嚓。
花祈夏掏出手机隔着马路远远拍了张照片,放大可以看见雪白的浪花。
点进朋友圈,配文:【追一场海的蓝。】
想了想,又“啪啪”删掉,重新敲字——
【爱海爱海哎嗨呦~大棉袄嘿二棉裤!转体跳水谁也拦不住!】
满意了,发送。
花祈夏心满意足收起手机,她没有急着去海边,而是把行李放在了朝阳的房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枕头和被子,都是干净的,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扑通”一声栽了进去。
两条腿搭在床沿外,听见不远处悠长缓慢的海浪声,人已经昏昏欲睡。
嗡嗡。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手机震动的声响,花祈夏用力睁眼,和困意顽强斗争时,那声音好像慢慢停了,接着她翻身一裹被子,任凭自己陷入满是潮水腥气的梦中。
一觉睡到下午,花祈夏揉着空空的肚子爬起来,后脖颈和耳朵都被强盛的太阳光晒得汗湿。
“……饿。”她抓抓脖子,迷蒙地坐起来,膝跪在床上,正目光失焦地发着呆,肚子又叫起来。
于是花祈夏换了条破洞牛仔裤和白色的系带短袖,又翻出一顶大遮阳草帽,打着哈欠出门觅食。
街道上的当地居民对花祈夏这样游客打扮的年轻人屡见不鲜,他们蹲在各自家门口,皮肤黑红,脚边大大小小的泡沫箱、红胶水盆里是正在吐沙的鲜活蚬子和花蛤。
阳光耀眼,却连路面也是潮湿的,输氧的黄胶皮管从自家院子里延伸出来,搭在盆口“咕噜咕噜”冲出一连串葡萄似的透明水泡。
花祈夏走到一个背着襁褓、正撬生蚝的女人面前,蹲下来,低头看着在那盆清透海水中徐徐张开软肉的海螺。
女人包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