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陶醉其中,花祈夏也是刚刚才想到:“学长,那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没事,有人来接我。”
燕度和花祈夏都没有把“不能去抓螃蟹”当做一件很遗憾的事,随性提起,随缘放下。
海风轻柔,音乐欢快,他们似乎在这热闹的狂欢中默契地融化掉了一部分理智,像融化在啤酒中的泡沫一样,随性、肆意,悠闲地允许一切发生。
花祈夏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但她也不想动,头脑放空,久久,忽然听见燕度轻轻喊她,“祈夏。”
“嗯?”
“你别不开心。”
花祈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她今天又笑又尖叫嗓子都快哑了,“我很开心啊。”
“嗯。”燕度黑睫眨动,褪掉手上的荧光手环,没头没尾地低声说了句她没听清的话。
滴滴!
一阵嘈杂的鸣笛惊扰街道。
又是那辆横冲直撞的老旧公交车,在他们面前刹停时荡起熟悉的沙石。
“哗啦!”打开的车门,放掉最后一波来参加啤酒节的乘客,人们鱼贯而出,后面依然是那位挎小包的乘务员,扒着车门,冲花祈夏和燕度喊:“走不走?走不走?”
花祈夏又问:“去哪里。”
售票员又叽哩哇啦报出一个地点,花祈夏转头问燕度:“学长,你听懂了吗。”
燕度笑了声摇头,“没听懂。”然而他垂眸看着花祈夏,问,“你想去吗。”
花祈夏的心,是在这一刻热烈起来的。
她听见自己问燕度的声音,甚至在那瞬间直接喊了燕度的名字,心里的话交融在来尔复往的风中:“燕度,不知道目的地,也可以去么……?”
燕度站起来,率先踏上了那辆锈迹斑斑的公交车,他的手把在栏杆上,白色短袖勾勒出紧密流畅的肌肉线条,花祈夏望见他回过头,爽朗无谓地:“去了就知道了,不怕,我们一起去看看。”
于是花祈夏站起来,抱着啤酒和尤克里里,踏上了那辆不知道驶向何方的旧车。
车里的塑料座椅几乎褪成白色,栏杆与扶手被经年累月的手掌摩擦包了浆,在惨淡孱弱的灯光下呈现出哑光的质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