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夏看一眼安静的走廊,转身走向另一端的楼梯间。

    ……

    哒。

    哒。

    再昂贵的轮椅驶过地砖折棱时,也不可避免发出细微的响动。

    复健的老大爷抬起头,看见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年轻男生,忍不住多瞥了他几眼,心里纳罕这孩子身边怎么连个陪护也没有。

    鲜红的电梯数字终于停止了上升,重新下降,在柔和的播报音里,徐徐打开的电梯门映出薄纱似的银光,从门外男生的脸庞与嘴边划过,将他唇上的血色洗得更淡。

    乔星灿略微抬起头,目光并没有聚焦地静静看着墙上的按键板,他只看了一会儿,直到电梯再次自动闭合,才转身离开。

    最近的天气缺乏阳光,医院里白森森的顶灯似乎总让人想起恸哭游荡的亡魂,连穿行在走廊间的风都是寂寥的,灯光勾勒出人们的一举一动,尤其那道仿佛被折断的雪白——

    离开的背影似乎格外寂寥一些。

    哒。

    哒,哒。

    “乔学长。”

    病号服下的脊背忽地狠狠一颤。

    乔星灿脸上静默的神情在微收紧的呼吸里消失了,更复杂的犹疑与不可置信浮现上来,他两扇睫毛轻轻颤动。

    原本已经离开的人慢慢走出了楼梯间。

    花祈夏的视线先落在他身下的轮椅上,不由得拧眉,目光微动。

    乔星灿感觉到自己的牙齿磨破口腔侧壁时的腥锈气。

    他听见花祈夏走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连乔星灿自己都说不出来,胸膛里那颗心脏为什么也跳得越发急促起来。

    花祈夏带着些许诧异的目光从他沉默的眉眼,一路划到他放在扶手上泛白的指尖。

    最后,她看见乔星灿打了石膏的左腿上,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两分,话音卡壳,“你怎么——”

    乔星灿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看向花祈夏的眼睛,下一刻又仿佛被燎到般垂眸避开,嗓音沙哑,“跳舞,不小心摔伤了。”

    他好像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笑话,望着锃亮的地砖久久没再开口。

    花祈夏看见他腿上的绷带和支架,这双腿在不久前曾给她展现过一场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