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客的老周一个劲儿地要两个人多吃,燕度边跟他侃大山,边用眼角注意着花祈夏喜好,不动声色将她拿的较少的烤羊心和羊腰悄悄换到了自己面前。

    花祈夏从来没吃肉吃得这么爽快过,穿插在红柳枝上的每一块肉都豪爽地裹满了盐粒与辣椒。

    面前馕坑烤肉与烤包子落成了山,她觉得自己从嘴唇到眼眶都燎着了似的,跟燕度说话仿佛都能喷火:“嘶——你说什么?”

    看见她被辣得水亮的眼睛,燕度没忍住乐了,把石榴汁往她手边推推,又问了一遍。

    花祈夏听清楚了,手里的羊肉串拿起又放下,动了动嘴巴似是欲言又止,“嗯……我……”

    燕度看见了,黑漆的眼中微光闪动,旋即他笑起来,无所谓地:“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哈哈别想了祈夏——对了,要不要试试这个粽子?”

    当地的白米粽淋了金黄粘稠的蜂蜜和酸奶,酸甜浓郁,桌对面的老周往嘴里扔了半块西瓜瓤,又用筷子隔空点点燕度手里的酸奶粽子,半真半假地“吓唬”——

    “哎呦你俩可得赶紧吃呐,这可是好蜂蜜,要不待会儿能给蜜蜂招来!”

    燕度乐了两声,顺着老周的玩笑话把酸奶粽子放到花祈夏手里,又压低了沙沉的嗓音轻轻跟她说:“没事儿,慢慢吃。”

    “……谢谢。”

    花祈夏手里落下一份冰凉,她下意识腾出手摸了摸刚才突然作动的左心口,那股突如其来又俶尔远逝的颤栗感没有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燕度问她刚才在想什么。

    她什么也没想。

    伴随着不久前那股陌生而惶恐的颤动,花祈夏的思绪好像顿然断掉了几秒钟,这几秒钟里她的脑海只被一幅画面所填满:

    不是燕度,不是她自己也不是任何人——

    ……居然是她家小院的水缸。

    那在前日充沛的雨水后,竟摇摇晃晃从睡莲覆满水藻的根系里钻出来的,黑色蝌蚪。

    哪里来的蝌蚪呢。

    那只这么多年一直贴着“清水满缸”红纸的水缸里,怎么还会有蝌蚪呢。

    花祈夏的心仿若都跟着想乱了。

    更乱得没有头绪的是,她怎么会在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