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她班导师说的那样,她像个往口袋里装药材的药农一样,用眼睛将周围的风物人情装进脑海中——

    马路对面的水果摊旁有家卖馕卖烤包子的小店,里面一家三口忙得热火朝天,年轻的男人站在占据了一半空间的馕坑前,手里的盐水洒落飞溅的雪花,“刺啦刺啦”响得热闹。

    身着花色长裙的老奶奶在角落将生肉填进柔韧的面团里,更年轻些的姑娘手里握着长柄铁钩。

    花祈夏稍稍调转了椅子,正对着小店,眼见着她弯腰“扑通扑通”捞出几个焦黄的烤包子,仿佛信号般,在水渠里玩闹的小孩和村口的行人就三三两两地聚上去——

    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朝店里的人要了报纸,包住滚烫出炉的烤包子,被一群欢快可爱的同伴簇拥着朝村里跑去。

    两边高大的杨树“哗啦”作响,晚风微烫。

    “哎呀丫头可甭馋人家的。”

    老周说话的功夫见花祈夏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边笑边把桌子上的米粉和包尔萨克都推过来,“咱也有咱也有,不够再点。”

    燕度顺着花祈夏的视线方向看过去,一眼了然,他笑起来:“不是,周哥,她不是想吃那个。”

    花祈夏也重新转过身来,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不能再点了周大哥,真吃不下了。”她望着那跑远的小小红色身影,“我就是看——这儿可真有趣。”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太阳千万次地升起,花祈夏一想到,当她在那个沉静、满是花香的小院,被一缕缕照在脸上的金色光线唤醒时——

    这浩瀚而弥新的阳光也在同一时刻,照在即将起航的渔船那旗帜飘动的桅杆上。

    照在跌宕起伏的太行山峦与一泻千里的雅鲁藏布江。

    也照在这一方狭小的,温暖的馕坑里,在盐水迸溅与火苗摇晃的高温中升腾起白色的烟雾,于初晨迎接金色的阳光,又顺着风中的细沙吹向更遥远的昆仑山脉。

    这实在,太有趣了。

    恰如他们在j市夜晚的古塔下仰望千百年前的星辰,大地的过往,历史的过往……都像花祈夏手中酸甜浓郁的酸奶粽子一样,交融成最完美的味道。

    “看?看啥?”

    老周嚼着羊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