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夏深深埋在掌心,喘息时四下摇晃面露痛苦,嘶哑的气音像只说给自己:“不行,不行……我做不到不怕。”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睫毛滴下来,花祈夏佝偻起脊背,用尽全力深吸一口气,接着抬起头,在无法看清的环境里膝行两步,左手迷茫地探出去摸索。

    “燕度,你还在吗。”她嗓音颤抖,好像唯恐音量震碎她和外界唯一的联系。

    “我在,我就在外面,就在离你很近的地方。”

    燕度的声音此时此刻成为花祈夏冰冷头脑中唯一的火源,即使信号不稳,花祈夏也不敢和他中断,燕度温柔而有力地:“马上,我马上可以救你出去,我保证……”

    “你一个人可以吗。”

    花祈夏指尖似乎摸到了人的发丝,紧接着湿热急促的气流擦着她的虎口而过,几乎让她顷刻间热泪盈眶,哽咽出声:“还是等救援队吧呜……我怕你一个人不行,二次坍塌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乱来,我保证……!我保证。”花祈夏不知道外面的人遏制着怎样的情绪,她只要大口呼吸,咽喉和肺部就顶着气流呛咳起来,“我摸到了!!!”

    掌心下的轮廓更清晰,花祈夏咬牙回忆着大一必修的红十字会课目,她弓起身子用衣裳使劲擦了擦手,最后牙关咬紧“呲啦!”一声裂帛脆响,她撕掉了半臂袖子,反叠后颤巍巍伸过去——

    没有光线的指引,花祈夏只能像个瞎子似的凭感觉擦掉了老人嘴鼻中间的灰尘,她的手指数次擦过粘稠状的液体,一下一下,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花祈夏终于在此刻避无可避地意识到:

    这是真正的生与死。

    没有剧情。

    没有光环。

    没有重生。

    “苞苞,你怎么样了。”

    燕度似乎沉稳而冷静,但嗓音像呼啸刮过荒野的戾风,传进花祈夏耳朵里甚至嘶哑得有些难听,“告诉我你的状态……你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吗,空急已经到了……”

    花祈夏听不见,土层隔绝了所有声音,甚至为数不多的氧气也在被密密麻麻的灰尘争夺吸纳:“——燕度,奶奶需要更多氧气——她有呼吸——!”

    她满手湿黏,好像与外界彻底隔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