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大雪簌簌,江恂从口袋拿出那张他和星光的小寸合照盯着看了许久。

    他知道星光去了云城,折磨她那么多年,也确实该散散心。

    那座城市很温暖,曾经出差回来路过云城,和某个已经早就不记得名字的情人去过。

    他当时只是觉得和别人来考察一圈是否适宜生活罢了,都是为了他和星光以后过去定居着想。

    一想到这,每一块记忆碎片都像是耻辱,在他心上捅刀。

    江恂目光不舍的从合照里乔星光那张笑脸上挪开,他将照片妥帖的重新塞回口袋,抬手吻了吻小指上的那枚尾戒。

    那是星光还给他的婚戒。

    江恂,你能接受这个破碎的家吗?

    江恂,你能接受她拥有新的爱人吗?

    江恂,江恂,江恂……

    不,不,他不能接受。

    他心里像是有一头猛兽,撕扯束缚,撞击冲破牢笼。

    江恂背过身缓缓向后,下落的瞬间他看见十几岁的自己站在天台上冷漠的低头往下看他。

    不知道这是三十岁的他良心发现了,还是十几岁的他报复,杀了三十岁的他,他分不清,也想不明白。

    温热的血液融化了白雪,染红一片,江恂毫无生气的躺在那,一如那枯叶。

    大雪肆意落在他身上,死前原来真的有走马灯,短短几秒将过去和星光在一起的日子重新放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