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那他一直以来只想帮一把唐晚月,显得多滑稽。
一柠会怎么看他?她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他吧。
她说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他却想退缩。
程斯然抢在她说话前表态,好像再慢一点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许一柠,我们一起长大的,什么都不会改变,即使你恨我,即使你不会再理我。”
他抑制不住一阵阵心慌。
许一柠嗤笑。如果说从前是不给他好脸色,那么现在就是完全不客气,连向来温和的神色都变得凌厉。
“程斯然,你这么贱的吗?当时说不要做朋友的是你,现在说不会改变的也是你。怎么,你是上帝吗?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收起你那无聊又无用的同情心,到处泛滥等同犯贱。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再姓许,就可怜到要过一种卑微的生活,要时时等你施舍,要敬佩你的仗义,要无限地包容你,然后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跟你做所谓的好朋友?”
“你希望当我变成唐晚月的身份时,最好也变得像她一样乖而柔弱,是吗?”
“你这么缺人依附吗?你的英雄主义无处安放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吗?何必在我面前摆弄这些?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这些人格魅力,在我眼里是莽撞而不自知的愚蠢,相当可笑。”
“你说谈谈?你要谈什么?你又能谈出什么来?一个人错一次,错两次,能认识并改正,那还有救,次次错次次事后补救,下次还错,那叫大小脑受伤,俗称脑残。而永远在错误的时间做错误的事,比真正的智障更可恶。”
“不要再刷新我对你的恶心。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但你无权指指画画我的人生。不管我姓许还是姓唐,你都已经被剔除我的生活。”
“要点脸,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以后都不要出现了。”
许一柠走了。
程斯然身体轻颤,脸色发白。他站在那里,时空仿佛倒置,可他再也回不到他们闹掰了的那个夏天。
心像被剜掉了一大块,空洞得可怕。
一丝轻微的讥笑声响起,程斯然看到双臂交抱的江卓年。不知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但该听的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