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胡须乱颤,青筋暴起的手背重重砸在铺满奏折的龙案上,“再说你要这么多银子干啥?难不成想造反?”
朱樉指尖叩着鎏金龙纹案,节奏不疾不徐:"我是要干正事,大哥也是知道的。"
话音未落,朱元璋已抓起镇纸重重砸在砚台旁,墨汁飞溅在朱批奏折上,洇开大片狼藉:"干啥正事?别拿虚头巴脑的玩意儿糊弄咱!"朱元璋脖颈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儿子,仿佛要将他看穿。
正僵持间,朱标匆匆跨进门槛,蟒袍下摆还沾着未及拂去的奏折碎屑。
朱元璋猛地转身,龙纹皂靴碾得青砖作响:"标儿你来的正好,老二说有正事,是什么正事?"
朱标躬身行礼,温润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回父皇,这事儿臣知晓。二弟制成一物名曰水泥,此物质地奇特,遇水搅拌后凝固如铁,大明最锋利的兵器都难以伤其分毫。"
朱元璋探身细看,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硬块表面细密的纹路,眉头却拧得更紧:"当真如此神异?莫不是你们兄弟合起伙来骗咱的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朱你不信的话亲自赖看看。”
朱樉袍角扫过鎏金门槛,大步走出御书房,身后传来朱元璋粗重的喘息与朱标压低的劝阻。
小太监颤巍巍抬来木桶,灰扑扑的粉末堆在桶中,散着股涩涩的土腥味。
"就这破玩意儿?"朱元璋探着脖子打量,龙纹皂靴不耐烦地碾过青砖,"比咱凤阳的黄泥还不如!"
话音未落,小太监抬来一桶水倒了进去。随后抄起一旁的枣木杵,臂膀肌肉紧绷,在泥浆里搅出漩涡。
随着搅拌声渐缓,泥浆表面泛起诡异的光泽,如凝固的墨玉般平整。
朱樉笑道:"老朱,待它干透,便是见证之时。"
暴雨冲刷着宫墙,三个时辰转瞬即逝。当夕阳撕开云层,朱元璋拎着侍卫的雁翎刀大步走来,刀锋映着晚霞泛着冷光。
"若是唬人,今日就用这刀"老皇帝话未说完,朱樉已将凝结的水泥块竖在青石上,表面水珠滚落,露出岩石般粗糙的肌理。
"当啷!"雁翎刀劈在水泥块上,火星四溅。朱元璋虎口发麻,刀锋竟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