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图鲁能在月余间整合鞑靼女真,绝非人力可为!"他咬紧牙关,心中想到:"今日这"天道"若想修正,先问过我手中的刀!"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雨声敲打琉璃瓦的闷响。朱标欲言又止的神情,朱元璋指间转动的翡翠扳指,都化作模糊的虚影。
朱樉死死盯着舆图上辽东的朱砂标记,恍惚间看见无数身着古怪铁甲的骑兵自林海中奔出,而他正站在历史的裂隙处,要用血肉之躯撕开这诡异的天道帷幕。
"好!"朱元璋突然大笑,震得龙椅上的金钉都微微发颤,"不愧是咱的儿子!三日后校场点兵,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明的藩王,没有孬种!"
朱樉在心里冷笑——巴图鲁,就算你真是天道派来的变数,我朱樉也要逆天改命,在这历史长河里,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朱樉踏入王府凉亭时,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清响。
月光穿过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砖地面洒下斑驳碎影。他解下鎏金腰带,任由蟒袍松垮地挂在肩头,后颈还凝着赶路时的薄汗。
"殿下!" 沙哑的声音自阴影处响起。朱樉猛地转身,只见一袭黑色铠甲裹挟着冷雾骤然显现。
朱樉瞳孔微缩,却很快镇定下来。他伸手抚过凉亭斑驳的朱漆立柱:"来得倒快。巴图鲁的事,你怎么看?"
袁天罡负手踱步,靴底碾碎枯叶发出细碎声响:"天道如长河,偶尔泛起逆流"他忽然顿住,面具下的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不过臣苦心维持大唐三百余载,何尝不是在与天斗?"
凉亭外传来夜枭的长鸣,朱樉望着漫天星斗,
"我懂这种孤独。"他忽然上前,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大帅放心,这次有我。"
袁天罡面具微微颤动,袖口的北斗七星暗纹若隐若现。
两个身影在月光下渐渐靠近,一个带着沙场的肃杀,一个裹挟着千年的沧桑。当朱樉的手掌重重落下时,袁天罡面具下溢出低沉的笑声,初时如寒泉破冰,继而化作滚滚惊雷。
"好!"朱樉大笑,声震得葡萄藤上的露珠簌簌坠落,"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他的手掌与袁天罡紧握,鎏金扳指撞在青铜护腕上,迸出火星,"这才是活着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