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猛地转身,玄甲上的白虎纹在晨光中泛起冷芒。他大步迈向门外,靴底碾碎阶前薄冰,望着整装待发的五千不良人,眼底燃起炽热的战意。"传令下去,全速前进!"
玉龙城的牛皮帐篷内,兽油灯在寒风中摇曳,巴图鲁斜倚在狼皮褥上,指尖把玩着弯刀,刀刃映出他狡黠的目光。
副将掀开帐帘冲入,身上的皮甲还挂着冰碴:"可汗!明军前锋已过黑水河畔,不如我们再往后退一些!"
"别急。"巴图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弯刀重重磕在矮几上,震得酒壶里的马奶酒泛起涟漪,"这里是阿鲁台的地盘,有人会比我们更慌的。"
他仰头饮尽烈酒,喉间溢出的笑声混着帐外呼啸的北风,显得格外阴森。
与此同时,合丹的王帐内早已乱作一团。这位阿鲁台首领怒不可遏,一脚踢翻身旁的铜炉,炭火四溅:"混账,这巴图鲁将明军引过来干什么!
哼,一个山里出来的蛮夷,要不是迫不得已,怎会让他做统帅!"他腰间的狼牙箭筒随着剧烈动作叮当作响,暴起的青筋在额头突突跳动。
大祭司手持刻满符文的骨杖,上前一步拦住欲掀翻桌案的合丹:"大汗息怒,这是长生天的指示。"苍老的声音裹着沙哑的颤音,在帐内回荡。
"说起这个就来气!"合丹猛地转身,怒目圆睁,"长生天不是保佑我们的吗?为什么指示一个女真人来领导我们!"
他抓起案上的羊皮地图狠狠撕碎,碎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如同他破碎的耐心。
大祭司却不慌不忙,骨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大汗,长生天一直都在保佑我们。"
他浑浊的眼珠望向帐外的星空,"长生天这样安排自有深意,巴图鲁虽非我族,却能将明军引入这茫茫雪原。只要我们守住玉龙城,便是制胜之机。"
合丹闻言,呼吸渐渐平复。他盯着大祭司布满皱纹的脸,半晌才冷哼一声:"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戒备,若明军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帐外风雪愈发猛烈,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玉龙城展开。
朔风卷着砂砾扑打营帐,朱樉踏入中军大帐时,玄色披风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