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芬嫂子,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熊桂芬腮帮子鼓鼓的,把猪耳朵嚼的嘎嘣响,含糊不清的说道:
“建国回来啦,咱来请你喝酒哩。”
张建国眉头一皱,好像没听清一般。
“啥?”
“请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喝酒。”
喝酒?
还是熊桂芬这个精明人请喝酒?
这熊瞎子平时没少从他们家薅羊毛,小榛蘑、玉米棒子没少拿。
好在她也不咋编排张建国一家三口的瞎话,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桂芬嫂子,这不年不节请喝酒,有喜事?”
“哎呀,嫂子平时在你家拉屎拉尿,掏你们家粪缸,请你喝顿酒咋啦?再说咱俩家隔得这么近,多亲近亲近咋啦?”
“金柱哥在家吧?”
熊桂芬黑黢黢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红霞。
“说啥呢,柳烟妹子还在呢!”
熊桂芬薅了一把猪耳朵,大屁股从板凳上抬起来。
“晚上来啊,千万别带扯骨肉。”
张建国看着熊桂芬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这酒恐怕没那么容易喝。
“姐夫!熊瞎子把猪耳朵吃了一半!”
柳青嘟囔着小嘴,嘟嘟囔囔。
“行啦,不还有一只没切吗?待会我给你切了,端到东屋,你边看书边吃,成不?”
柳青看着灶台上比她脸还大的猪耳朵,顿时就乐起来。
“嗯啊。”
眼看天擦黑,张建国装了一小碟扯骨肉,戴上皮帽就张罗往熊桂芬家里走。
“建国,早去早回。”
看着柳烟担忧的小脸,张建国嘿嘿一笑。
“咋啦,害怕熊瞎子会吃人啊?”
“哼,反正你悠着点。”
张建国点点头。
他也怀疑这是鸿门宴,但是图啥呢?
往西百米,有三间土坯房,张建国敲了敲外屋的门。
“金柱哥,我是建国。”
“唉,等一下啊。”
过了半刻,身材矮小、面相老实的刘金柱打开外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