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便是给尚在襁褓中的原主定了一门亲事,将原主许给了自家兄长家的儿子。
这是一个弥留之际的母亲,能为女儿做的最后的事。
只可惜,原主失去了娘亲,从小性子软弱,没能保护得了自己,更别提保护娘留下的嫁妆了。
听到师乐安的要求,师舒达短暂地沉默了。他在朝堂混迹多年,梅氏留下的那笔嫁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不算是天文数字,给六皇子做投名状倒也无妨。
只是这部曲……不想给啊!
部曲是什么概念?是家族豢养的士卒,是家族覆灭时能保全家族血脉的希望。养一个部曲一年要花多少钱?他师舒达兢兢业业谨小慎微,迄今为止也就只有三百多部曲,师乐安开口就要走一部分,做不到啊。
他的那些部曲,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别说分一部分,就算借出去一个,他都舍不得。
可是师乐安开口了,也就代表六皇子开口要了,不给怕是要倒霉。
师舒达闷着头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时不时抬眼看看师乐安。师乐安也不着急,她端坐在书桌下首的椅子上,眼睛盯着便宜老爹案头悬挂的毛笔。
哟?玉石杆子?镶金边的?一会儿看看能不能顺走。还有那砚台,乌沉沉的,盘得都快包浆了,好东西……
书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师大人沉得住气,师乐安定力也足。一时间二人只能听见红梅树上鸟儿跳跃鸣叫声。
“这……”就在师舒达想再探探师乐安口气,讨价还价时,书房外传来了管家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
师家高门大户,师舒达又是天子近臣,接个圣旨什么也不是稀奇的事。可是师舒达还是第一次见管家如此慌乱,“来的是哪位内侍宫人?”
管家擦擦额头上的汗,气息不稳道:“是,是孙总管。”
师舒达吸了一口冷气:“速去,速去迎接!”向着门疾走两步后,师大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下脚转身道:“乐安随爹一同去。”
他有一种感觉,孙德全是为了他这个女儿来的。要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前厅中,师家人再一次聚在了一起。师乐安进门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