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竹筒关照道:“咬紧了,不然竹筒松脱容易咬到舌头。”
于志勇咬着竹筒艰难地点了点头,他垂下脑袋,鬓角的湿发颓丧地垂了下来。
卢肃手中的木板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木板和肉体相接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令听到的人浑身一颤。
于志勇全身一颤,闷哼一声,湿透了的裤子被打出了木板形状的褶皱,裤子下面的大腿肌肉不受控地颤抖着。
“一!”
“二!”
“三!”
将士们数板子的声音同雨水落下的声音回荡在窝棚下,三板子过后,于志勇的裤子就被板子打破。木板上沾了殷红的血迹,殷红的血顺着刑凳的腿缓缓滑了下来。
于志勇全身颤抖得更厉害,一双手攥成了拳,口中的竹筒被他咬出了裂痕。
疼,真疼!
师乐安不由得看了卢肃一眼,开始担忧,老卢该不会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当场打死于志勇吧?
没到五板子,于志勇的娘便嚎哭着想要冲破将士们的包围:“别打了,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我的儿!”
“是我不好,是我犟,明知道勇儿为难还在赌气。要打就打我吧!”
没能冲破将士们的包围,于母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对着师乐安的方向不停地磕着头,绝望道:“王妃,是我错了!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我儿,不要打他!”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于母泪如雨下,“是我愚钝不懂朝廷苦心,只想死守着熟悉的一亩三分地。求求王妃,别打他了,是我糊涂啊!您要打,就打死我吧!”
“四!”
卢肃的板子继续落下,于母惨烈地嘶嚎了一声,悔不当初道:“儿啊!娘害了你啊!娘怨你将自己的家划在了泄洪区,怨你不顾你爹,你爷爷,你于家十几代先人。是娘错了啊!娘悔了,娘以后再也不敢了!”
“儿啊,娘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啊!娘只是气你不顾小家啊,没想着要你命啊!”
“五!”
第五下打完,卢肃的手中的木板前段已经血迹斑斑。
于志勇口中的竹筒已经彻底裂开,他死死咬着碎裂的竹片,因为疼痛,额角的血管和青筋根根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