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小姐别怕,只是个梦。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沈若岚接过水杯,指尖依旧冰凉。
她低声道:“黄玉,你说父兄的死,是不是也怪我?若非我当初执意求嫁顾砚卿……”
那份深埋心底的愧疚,此刻在噩梦的催化下,再次翻涌上来。
“小姐!”黄玉急忙打断她,“您千万别这么想!沈老将军和少将军忠勇为国,马革裹尸是他们的荣耀!他们的死,是奸人所害,是战场的无情,怎么能怪到您头上?您已经做得够多了,够好了!若非您,小公子……”
沈若岚看着她,眼中的痛苦和自责稍稍褪去。
是啊,她不能沉溺在过去的悔恨中。
父兄的仇还未报,眼前的危机四伏,她的孩子还需要她保护。
她没有时间软弱,更没有资格退缩。
“你说得对,”沈若岚将水杯放下,“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更要坚强。”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窗棂筛落几缕淡金色的晨光,映在沈若岚平静无波的脸上。
昨夜的梦魇与挣扎,仿佛被这初生的朝阳涤荡干净。
她坐在床沿,怀里抱着刚刚醒来,正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拳头的孩儿。
沈若岚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醒了?我的乖宝。”她的指尖轻柔地划过孩子的脸颊,“不怕,娘亲在呢。”
正温存间,黄玉快步走了进来,神色略显凝重:“小姐,宫里来人了,是王公公,说陛下请您即刻进宫面圣。”
沈若岚动作一顿,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黄玉。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知道了。”她起身,从容地理了理衣襟,“好生照看小公子。”
明德殿内,气氛压抑。
香炉里燃着上好的龙涎香,烟气袅袅,却驱不散殿中那股沉闷之气。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似乎一夜未曾好眠。
沈若岚行至殿中,依礼跪拜:“臣女沈若岚,参见陛下。”
“平身吧。”皇帝抬眼看向沈若岚,目光复杂,“昨日贤王府之事,辛苦你了。”
“为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