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片刻突然改换话题:“算了,之前李铎的事我先同你道歉。我承认我的确不喜欢你,但还没有到要背地里找人弄你的地步。”

    这倒真是让温凝诧异。

    有些事不适合放上台面说,她不知道何溪是为了让这场谈话显得真诚而特地提起,还是因为别的其他。

    “何小姐今天拦我在这里,只是想道歉?”

    “不,我还想说别的。”

    “三分钟,够说完吗?”温凝善意提醒,“说得太慢我怕阿忠过来看到你堵我,又要发挥助人为乐的精神。”

    何溪压下不耐,直截了当问:“你以后会留在澳岛吗?”

    这算什么问题?

    温凝摇头:“当然不会。”

    “那你和他呢?”何溪又说,“等你离开澳岛,这段关系就会结束吗?”

    结束?

    这个必然会到来的结局让温凝从虚幻的梦里突然醒神,即便他们还没开始。

    何溪说的未来不曾到来,虽然如她所说一旦离开澳岛,或许等不到离开这段关系就会宣告结束,虽然所有一切正在朝既定轨迹飞速向前不曾脱离,但莫名的,温凝开始排斥。

    她不是有强烈占有欲的人。

    却还是会因为联想到将来某天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发生——她在两千多公里外,听说澳岛有一位谢先生同何家小姐喜结连理。他们的照片登报,婚礼盛大而浪漫,每个人都说新郎新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她看一眼报。

    不,她绝对不会想看的。

    察觉到自己不对劲,温凝缓缓蹲下身。

    她的游刃有余在还未来得及发生的假定中——仅仅是假定——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