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屿耳骨上有一颗小痣。
如若不是海风恰好吹乱他的头发,温凝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身上有痣不是稀奇事,可是温凝总觉得自己见过一颗差不多的。
位于同样的位置,是同样的浅棕色。
她回想。终于想起在京城,私立医院长廊上,她与那位传说中的崔太太和崔少爷擦身而过。
如果她记得不错,那位崔家少爷也有谢之屿差不多的身量,碎发及眼。
口罩下面容不清,但他耳骨这个位置的确有一颗痣。她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是第一次见到总在话题中出现的人,再加之那天他好像病了,皮肤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于是那颗痣被衬托得格外明显。
可是相距两千多公里外两个不同的人,就算拥有一颗差不多的痣又怎么样?
即便在小小澳岛,说不定就能找出一堆有差不多特质的人来。
温凝为自己奇怪的联想感到荒谬。
片刻后,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肋下也有一颗吧?”
谢之屿静静地看着她:“也?”
他问:“你还见过谁的?”
这话把温凝问愣了。
温凝:“嗯?”
半晌,她反应过来:“等等,你真有?”
“我有没有你不清楚?”他讲完,食指曲起扣了扣桌沿,“先回答刚才的问题。”
温凝梗着脖子,用同样的话回敬:“我见没见过你不清楚?”
将她的五指攥进掌心,他意有所指:“实操生疏不一定眼睛没见过。”
“……”
她的手被包裹在他手掌下,隔绝了海风的湿与凉。
默了默,她说:“我刚刚没注意看。”
心思全用在别的地方,哪里注意得到他身上有没有痣,有几颗,是什么颜色?
她只记得被他折在枕头上时,他的腰带叮叮当当,金属的那一块贴在她腿根,凉得她止不住瑟缩。
还有因为汗湿而软到没形的衬衣,她的手探进去,碰到充满爆发力的薄肌。
原来最初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错的。
什么病恹恹的大漂亮。
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