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澳岛负气嫁人。

    那会儿陈康泰籍籍无名,只是她旅途中恰巧邂逅的无名小卒。两人婚后,陈康泰带温心仪回京城,受了好一番冷落。

    后来生意逐渐成型,两边才渐渐又联络了起来。

    京城温家是什么德行,温心仪清楚得很。

    可这个世界在哪都是一张大网,她在澳岛的这些年并没有如愿逃脱,反而随着一层层往上爬,又回到了当初的牢笼。

    温水煮青蛙,这些年温心仪妥协了许多事情,也试着去忘记曾经的龃龉。

    可在温凝身上,她又看到当年不妥协的自己。

    如果当年自己不是那么的孤立无援,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温心仪想着想着便笑了。

    都快年过半百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想了一夜。在等到陈康泰回来后,温心仪直截了当地问:“和我哥去哪了?”

    陈康泰揉揉眉心疲惫:“玩了几把。”

    “他可不是会玩庄闲的人。”温心仪视线往房门一瞥,压低声,“又这么巧,碰上小原一起回来的?”

    “是啊。他不是昨天的飞机么,正巧接了就带在身边。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这不带着给你和月皎一个缓冲的时间?”

    温心仪笑笑:“还是你有心,我现在缓过来了。”

    是啊,她缓过来了。

    所以想通的第一时间叫来月皎。

    告诉她——立场相通。

    这四个字成了温凝的定心丸。

    好在,整个温家还有姑姑站在她身后。

    她蜷紧手指,尖锐的指甲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下一瞬,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手肘支着她的椅背,掌心却覆在她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像是感知到外界的触碰,温凝手指一松。

    她怔怔回头:“怎么了?”

    “发什么愣?”谢之屿轻描淡写地问她,“月皎刚问你喝什么?”

    月皎,月皎,月皎……

    陈月皎在对面恨不得堵死自己的耳朵。

    她一个劲眨眼。

    这可是澳岛呼风唤雨的谢先生,连她爸生气的时候都连名带姓喊她陈月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