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凌晨两点。

    老爷子中途没醒,温正杉便先行离开。

    病房外偌大的会客室,只剩温凝和温卫民。温卫民有要事,第二天的早班机离京,只叫了司机回去取行李,今晚不打算走。

    叔侄俩各坐一头。

    温卫民关心道:“怎么大晚上一直戴着墨镜?”

    “京城这个季节柳絮实在烦人。”温凝皱起鼻子,“一落地就过敏了。”

    温卫民点头:“难怪声音听着也不对。”

    真神奇。

    除了司机,居然是温卫民第一个来关心她。

    虽然这句关心多半出于不走心的寒暄。

    温凝微微仰靠在沙发上,很不经意地一提:“刚刚来的时候,我听您和我爸在吵架。是因为爷爷吗?”

    “老爷子时好时坏,不是为他。”温卫民说,“是我看不惯你爸的脾气。”

    当大哥的多少喜欢摆大哥的谱儿,温凝明白。

    不过这位二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向来看不惯温正杉自诩兄长,事事时时想占一头。自古钱不压权,大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便一心钻研另一条路。

    不过对着小辈,两兄弟尚且算一心。

    人前和睦人后争锋,刚才温凝已经见识过了。

    她现在要把这一心挑破。

    墨镜下,她的眉眼慢慢垂下来:“二叔,不过您刚刚说的道貌岸然我倒是挺赞同。”

    温卫民诧异抬眸:“这么说你爸爸……”

    “您知道我这趟出去知道了一个什么秘密吗?”温凝故作神秘。

    “秘密?”

    她点头:“过几天我家应该会来一位小客人,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她讲得模棱两可,可温卫民不是蠢人,沉吟数秒:“有这种事?”

    温凝笑笑:“看来二叔还不知情。”

    那么很适合她从中铺垫。

    她指了指里边病房:“爸爸这时候把人接回来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

    趁老爷子还在,抓紧落定身份。先不说遗产会不会多一分,就是以后掰扯起公司股份也能有名有份。

    温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