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姑姑打电话,您就在这边听着,成吗?”
囚住她的力道松了。
温凝拿出手机,听到那边保姆犹豫着说:“可是你父亲说……”
“说什么了?”温凝笑着问,“说怕姑姑担心所以不要讲。可现在是爷爷想找她回来,这没错吧?”
她虽然是笑着的,可话里透出的威压与老头年轻时一模一样。保姆一时无言。
等不到她去通风报信,温凝的电话已经打通。
“姑姑。”她开门见山,“爷爷想你,方便回一趟京城吗?”
那头温心仪一听便明了。
“爸,你在?”
老爷子忽得挣扎起来,从喉间发出难听的呻吟。
这一声传到澳岛。
温心仪站起身:“我这就订机票。”
京城的戏已经拉开帷幕,只等着唱戏的角儿各自就位。
如果说去澳岛之前温凝还想着当一个好戏子,那么此时此刻站在病房里的她,已经丢掉了曾经拙劣的梦想。
她如今,更想好好地用自己的手导这一场戏。
……
中午时分,二叔家的人来换班。
温凝离开医院径直回家。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变得既熟悉又陌生。花园里的花儿换了一茬新的,天气入夏,一花园争奇斗艳。
到家的时候园丁正在翻土植新树。
园子里的花草何芝非常宝贝,家里整修花园时她必然在一旁盯着,要不然就在二楼露台边喝茶边看。
温凝第一时间找二楼,没看到人影,于是逮着一名园丁:“我妈呢?”
园丁指指锦鲤池的方向:“太太在后面。”
温凝抄小路过去,果然看到正撑伞指挥工人的何芝。讽刺的是,一株新的石榴幼苗正在她的指挥下栽种在锦鲤池边。
石榴,多子多福。
锦程,前程似锦。
温凝在热烈的日头下浑身发寒。
或许是站得太久,何芝发现了她。她撑着伞过来,用心疼的语气:“这趟出去怎么瘦了?”
温凝表情掩藏在宽大墨镜下,不答反问:“换季而已,这么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