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才多大。
不过三岁。
三岁如何担得起“经年”二字。
三年光阴,在捉妖师眼里不过指尖流沙,恍然便是三年。
但对于银宝而言,三年是他久病缠身的一生。
一生体弱。
李杳收回罗刹刀,淡声道:
“这妖物狡猾,若是要他带回溪亭府,便要多费一些心思。”
溪亭陟抬起手,对着李杳行了一礼。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李杳不欲搭理他的客气,她垂眼看向靠着坐着的山犼道:
“此前打斗之时,你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他是个树妖的?”
溪亭陟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看着山犼。
他想起来卷轴上所记的小字,“融麒麟、白泽、应龙、岁马、天狗的特征为一体”。
天狗。
山犼想必是有天狗一般的鼻子,才能嗅出他身上那抹微不可见的妖气。
山犼看了一眼溪亭陟,又抬眼看向李杳,语序很快道:
“实不相瞒,我就是靠闻出来的,他身上有树妖的气息,虽然只有一丝,但也还是被我闻见了。”
“我是凭借这抹气息才断定他是妖的,但是……”
山犼话音一转道:
“现在想想我还是武断了,他身上那抹妖气可能是在其他树妖身上沾上的,不是他自己的。”
顶着李杳的视线,山犼硬着头皮道:
“我现在闻,他身上又全是人味了。”
他犹豫道:“也许,可能,应该,他就是一个人族。”
现在无论如何,溪亭陟都得是一个人族,只有人族才有可能把他带走。
若他俩都是妖,保不齐这个捉妖师得跟着他俩上路。
那他还怎么逃?
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这人身上确实没有妖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人。
可若只是凡人的话,又怎么能够深入这瑜恒山腹地。
她不信溪亭陟是个普通的凡人。
但也仅此不信而已。
她不会对溪亭陟做什么,更不会插手他的事。
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