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下山给你买糖人,你不要不开心。”
小家伙记着镜花妖的话,把银豆子当了,能换好多好多糖人。
听着金宝的话,李杳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她明白这不应该,但是也知道,冷心冷情对她而言,才是对的。
“我不喜甜物。”
小崽子听见她的话,眨巴眨巴眼睛,仰着一张柔嫩的小脸看着李杳。
“可是糖人不是甜物啊。”
对于小家伙而言,糖人是糖人,甜物是甜物,是两个不一样的名字,也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东西。
李杳看了一眼小崽子,又抬眼看向已经走到小崽子身后的溪亭陟,慢声道:
“你若是不给他请夫子,过几日我便将他送去九幽学堂。”
溪亭陟垂眼看着小家伙。
“听你所言。”
其实小家伙才三岁,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三岁还是会尿床捏泥人追狗斗鸡的年纪,远远不到上学堂的时候。
但是他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他有一个成为了树妖的爹,有一个化神期捉妖师的娘。
溪亭陟不求他出人头地,成为名震天下的捉妖师,只愿他日后能够有护住自己的能力。
山下的客栈里。
镜花妖坐在桌子上晃着腿,层层叠叠的裙子随着腿的起落而晃动出波浪。
她已经在这房间里待半个月了,久得她髻边的花都要谢了。
但是她不能出去。
八方城城里城外都遍布了捉妖师,她一出去,身上的妖气一泄露,会有几十上百个捉妖师围着她追杀。
也就是溪亭陟在这个房间布下了隔绝气息的阵法,否则她连八方城都无法进来。
穿着一身黑衣的曲谙推开门,进屋关上门便朝着里间走去。
镜花妖看着曲谙消失在屏风后,想了想,还是飞到屏风上坐着。
她看着蹲在轮椅前,从纳戒里取出一盆热水替轮椅上的孩子热敷的曲谙,慢慢道:
“你今日不是去捉妖师大比了么,怎得这么早就回来了?”
曲谙连余光都没有分给镜花妖一丝一毫。
他将热帕子放在孩子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