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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杳刚刚坐起身,便听见外面霜袖和那个黑衣侍卫小声嘀咕的声音。
霜袖说:“混蛋!你水又加多了!面都稀了!”
黑衣侍卫道:“你要是行你来,不行就少吵吵。”
“两个小公子还在睡呢,别把他们吵醒了。”
初春的清晨,阳光贯穿薄雾,挥洒下细碎的金黄。
李杳走到床边,空气都泛着湿润的气息,她垂眼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团子,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
门外的霜袖和黑衣侍卫还在小声吵嚷着长寿面,两个人从昨晚吵到现在,目前为止,连院子里的鸡都要习惯了他们的吵闹。
李杳靠着床柱,看着床上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小团子。
其实,她大可以施展一个结界,隔绝外面的狗吠鸡鸣人声。
但是李杳没有。
倘若她真的只是李家的女儿,是李玉山从外面捡回来的外室女,她本该过着这样吵闹而又娴静的生活。
李杳抬起手,削若葱白的手指戳了戳小孩软嫩的脸。
——倘若是这样,她也早该死了。
许是李杳的视线太过炙热,也许是到了小崽子起床的时辰,睡在外侧的小崽子伸着胳膊,迷茫地睁开眼睛。
他兀自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余光处的女子。
他扭头,看清女子的模样时,小家伙惊喜地叫出了声。
“师叔!”
金宝从被窝里钻出来,乖巧地盘着腿,穿着单薄的里衣,仰头看着李杳。
小家伙的眼睛水润得发亮,像是把欢喜磨成了粉,撒进了眼睛里。
“师叔,你怎么来了?”
金宝看着李杳的背后,道:“师父呢,师父也来了么?”
小家伙面上虽然很嫌弃朱衍,但骨子里却是亲近朱衍的。
太久没见,小崽子也会惦记他。
李杳略有一些沉默地看着小崽子,过了片刻后她道:
“他在忙,让我来陪你过生辰。”
李杳从袖子里取出衍生珠,这颗珠子本是朱衍从法雨寺偷来让她拿来解蛊的。
现在蛊没法解,这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