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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
曲谙在城外拦下李杳,他看着李杳恭敬道:“我家夫人有话与姑娘相谈,请姑娘移步到长亭里喝茶。”
李杳停在原地,抬眼看向曲谙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又看向不远处的长亭。
亭子下坐着一个妇人,李杳走近了才发现这妇人与溪亭陟有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眉眼之间。
“李杳,好久不见了。”
溪亭央忱看着她,“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凡人姑娘。”
亭子周围没有树林,只有低矮的野草,长风自牧野而来,横穿整个城外,扬起李杳的头发和衣裙,勾勒出青衣之下消瘦的背,还有那不屈不折的脊梁。
溪亭央忱看着她,看着她眉眼中藏着霜花,看着她眼底的桀骜与不屈,她身居高位,与那个凡人姑娘的普通早已经背道而驰。
“风有些大,吹了一路过来,想来身子发僵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李杳看着溪亭央忱推过来的热茶。
“你一开始便知道我是去渡劫的。”
“你认识许凌青,也认识许亚。”
在花月重映里,许亚说过,她借过溪亭府少主的典籍。
溪亭央忱抬眼看向她,“所有的事,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风太大,带着春寒,李杳手指有些发僵。
所有的事,只有溪亭陟被蒙在鼓里。
她死了,所有人都在庆幸喝彩她渡过情劫,只有溪亭陟一个人守着那座空空如也的坟墓。
李杳很难说清楚现在心里的感受,像是一阵细小的电流将心脏包裹,很麻,和往常银丝蛊刺穿心脏的疼不一样。
连他的亲娘都在骗他,哪怕看着他失去修为,沦落成废人,看着他一个人病弱至此,看着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溪亭央忱都没有真把相告诉他。
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是傻子。
李杳半敛着眼,倘若溪亭陟知道,心脏会疼成什么样儿。
“你恨他吗?”
李杳掀起眼皮看向她,“若是不恨,怎么忍心他沦落至此?”
溪亭央忱似是错愕,错愣过后便笑了一下,眼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