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带他第一次见瞿横那次,李杳便发现小家伙的听力似乎有些异于常人,他格外喜欢铃铛和拨浪鼓轻轻打在鼓面上的声音,也格外讨厌过大的声音。
银宝手里攥着铃铛,但是眼睛却紧紧盯着李杳手里的拨浪鼓。
李杳把拨浪鼓递给他,又从他手里接过铃铛,将铃铛系在他腰间。
“想来你爹本来也有一个芥子囊留给你,但是他走了,没来及把锦囊给你。”
她看见过金宝腰间的芥子锦囊,很好看,也很可爱,下面的玉石璎珞随风扬起的样子,像极了溪亭陟腰间挂着的玉珏。
银宝抬眼看着她,拿着拨浪鼓在李杳面前晃了晃。
“你要是有小锦囊,就能把拨浪鼓放进锦囊里。”
李杳垂眼看着他,“你好像什么都明白,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就如同他明明会说话,却从来不喜欢开口一样。
“是不是以前太孤单了,所以就不喜欢说话了。”
李杳看着他圆润透亮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一片干净的汪洋。
“孤单和静寂没有不好,习惯了以后也只觉得是平常。”
“但习惯易变,心境也会因为习惯改变。”
李杳抬手摸着他的脸,“你现在这般模样,倒像是一个小老头一样。”
像是老僧入了定,别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金宝会因为长久看不见她,看不到溪亭陟而失落悲伤,但是他不会,对他来说,哪里都是密室,只不过是幽暗和亮堂的区别。
李杳轻笑,“这样也好,不会太难过。”
霜袖站在不远的长廊下,看着穿着白衣的姑娘抱着孩子坐在竹亭下。
竹亭下的烛火随风摇动,竹稍上的竹叶慢慢悠悠地飘下。
夜色渐浓,拨浪鼓的声音一声一声,重重地在霜袖心里回响。
“……霜袖,又下雪了。雪花一片一片的,像是永州城里白色的切糕。”
“霜袖,我给孩子取了名字,大的叫金宝,小的叫银宝,等你日后化形了,叫财宝。”
“霜袖,他闭关了,可能赶不上孩子出生了。”
那时候的参商城,如同现在一样,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