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文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 第9章 晋孝武帝司马曜(1/3)
    我蜷在紫檀木的御案底下数蚂蚁,母后镶着南海珍珠的裙裾扫过金砖地,带起一阵沉水香的风。那日建康城的蝉鸣格外刺耳,老太监周福突然闯进来把我往肩上一扛,我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胡麻饼。穿过九重朱漆门时,饼屑簌簌落进蟠龙纹的衣领里,痒得我想笑,直到看见龙床上那只青灰色的手——父亲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可他的眼睛已经不会随着我手里晃动的玉连环转动了。母后用金丝护甲掐着我的后颈逼我跪下,我盯着父亲嘴角凝结的褐色药渍,突然明白昨天偷喝的那碗苦汤药,原是这个味道。

    桓温进宫的阵仗比年节祭祖还吓人。他的铁甲卫把含章殿围得连只耗子都钻不出去,那柄镶着红珊瑚的佩刀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我第一次被按在龙椅上时,冠冕的玉旒把眼前割成碎片,只能看见他腰间螭纹玉带扣的反光,晃得人眼睛生疼。“陛下该学写自己的名字了。”他握着我的手往诏书上按,虎口的老茧磨得我指节发红。朱砂印泥蹭在袖口的团龙纹上,像一滩凝固的血。那天夜里我抱着从父亲寝宫偷来的铜鎏金香炉睡觉,炉膛里未燃尽的安息香混着泪水的咸涩,成了我对“皇帝”二字最初的记忆。

    谢安入宫授学时,我正在太液池边用奏折叠纸船。春日的柳絮落了他满肩,这个清瘦的老头蹲下来与我平视时,腰间玉佩撞在池边太湖石上,发出清越的声响。“陛下可知何为民?”他指着池中争食的锦鲤问我。我赌气将最后一只纸船抛进水里:“民就是每天要给我磕头的人!”纸船载着弹劾桓温的奏疏缓缓下沉,谢安的白胡子颤了颤,突然解下玉佩系在我腰间:“那老臣便教陛下如何让鱼儿自己跳上岸。”

    元服礼前夜的雷雨掀翻了半个御马监。我躲在先帝的武库里擦拭生锈的箭镞,司马道子举着烛台寻来时,脸上还沾着偷吃炙羊肉的油渍。“哥,听说冠冕上的玉珠能换三百头牛?”他摸着镶满宝石的箭囊直咂舌。我望着窗外被闪电照亮的宫墙,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我们蜷在冷宫的炭盆边分食烤雀儿,道子把最后一块腿肉塞进我嘴里,自己啃着焦黑的骨头。此刻他腰间佩着的错金匕首,正是桓温去年赏赐的寿礼。

    加冠那日的朝阳把太极殿的琉璃瓦烤得发烫。礼官唱诵声里,我数着丹墀下跪拜的群臣: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