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在他的眼里,这是一处牢笼。
大祭司是牢笼的狱卒,那个小小的、叫做杨闻念的孩子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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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西西里岛。
弗罗斯特·加图索匆匆走进了直面大海的罗马柱回廊里。
“代家主,那位大人在待客厅。”迎面走来的帕西看到弗罗斯特后,立刻调转脚步引他往自己来时的路走,“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什么脾气……”弗罗斯特嘴角抽了抽,“所以我把和总理的见面会都推掉了……”
“我派了秘书去,虽然不会影响和欧盟的商贸合作,但贝卢斯科尼那家伙仗着自己第四次出任意大利总理资历深厚,一直不是很喜欢我们,这次拂了他的面子估计以后就更难共事了……”
“明年是大选年,看来不能让他连任第五届总理了……”弗罗斯特冷笑了一声,但随即又愁眉苦脸起来。
他乘坐飞机从罗马第一时间赶回来了加图索家族的祖宅,只因一位他不得不见的人回来了。
“庞贝呢?”弗罗斯特边走边整衣领,“哥哥他这段时间不是在意大利吗?”
“家主在来的路上。”帕西说。
前方月白色的大门敞开着。明明就矗立在笔直的悬崖边,海风呼啸,白色的浪花拍在礁石上碎成泡沫,但是待客厅却安静地好像风暴的中心,谧蓝色的窗帘安静地垂着,上面绘着的白蔷薇花纹朝天盛开。
“今次真慢!”
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个年轻男人,嗓音儒和,但语调却冷得让弗罗斯特身体一颤。
“对不起,大人!没有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弗罗斯特在门口站定,朝里面躬身,目光注视着自己鳄鱼皮的鞋尖,一动不敢动。
他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他对加图索家族永远是这个态度,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加图索家族对他而言只是最卑贱的下人。
有人拍了拍弗罗斯特的肩膀,跨过他走进了房间里,“不知大人此行如何?”
弗罗斯特缓缓抬起头,看到那个还算熟悉的人影站到了自己面前,心中的石头往下落了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