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功护心脉时毒入厥阴。”师父的铜尺划过尸身左肋。
尺端雄黄粉在皮肤上灼出金线,“你找找毒气凝在何处。”
吴仁安翻动尸身。
发现督脉命门穴处鼓起鸽卵大的硬块。
刀尖刺入的瞬间,冰晶般的碎屑喷溅而出。
在灯焰里燃起青紫火花。
他忽然记起《毒经》里“霜见火而魇”的记载——这是寒毒入髓的征兆。
“创口比蒺藜细两分三厘。”陆济世枯指量过镖师胸口,“透骨钉入体时带着回旋劲。”
铜尺突然挑起段肠衣。
吴仁安险些呕出晨间喝的紫苏汤。
那截肠子内壁布满冰裂纹。
像是寒冬冻裂的陶器。
师父却将肠段浸入醋坛:“寒毒循手少阴经入心,本该在灵道穴受阻”
浸胀的肠衣在醋液中舒展,果然在神门穴位置现出针尖大的孔洞。
吴仁安用银针探入,勾出半片柳叶状的冰晶——与乌头罐里结的霜花一模一样。
“护心脉的姿势有蹊跷。”
陆济世突然扳直尸身右臂。
吴仁安这才注意到,死者拇指紧扣少商穴,食指却反常地扣着二间穴。
他试着比划这个手势,小臂忽有电流窜过,昨日被师父封住的曲池穴竟自行冲开。
师父的铜尺“啪”地打落他手臂:“找死么?这是锁住手阳明经的逆封穴法。”
暮色透过气窗斜照进来时,尸身已被剖成《内景图》般的教学模具。
吴仁安盯着镖师大张的口腔——舌根处凝着冰渣,正是寒毒最后的栖所。
陆济世将半枚毒蒺藜扔进他掌心:“细看倒刺走向。”
铜灯移近时。
吴仁安瞳孔骤缩。
每根倒刺末端都带着鱼钩似的回弯,蒺藜内部中空处还残留着粉末。
这让他想起晒药场那些会自转的铜筛——暗器入体时竟会像药筛般旋出毒粉。
这…真阴…
“戌时三刻前收拾干净。”
陆济世甩给他半坛赤芍酒,“用这个擦身,免得寒毒入骨。”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