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要是睡野外保不准给我俩冻死了。”
孟乔点点头。
等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能隐约看见前面村庄炊烟的时候,孟乔还是忍不住开口。
“阿纸,做过恶的人是没有资格重新做人的吗?”
展信佳先是一愣,随后莞尔。
“你是觉得说不定那些土匪里面也有被强迫的人,也有好人,也有罪不至死的人,对吧?
但你也看见了,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只会下山肆意烧杀抢掠打劫商队强抢民女,就算是被迫加入——但你就说他是不是也跟着爽到了吧。
抢来的钱他没花?女人他没欺负?
再者说死在我手里就是他们的命不好,如果命好的话怎么可能刚好干坏事被我撞见。
而且他们欺凌百姓是因为他们比起普通百姓要更强大,不拿百姓的命当回事。那同理,我比他们强上太多,他们的性命对于我来说自然也没有赶路重要,我赶时间杀就杀了呗。”
展信佳从来不对杀过的人感到愧疚,所以她完全没有被什么阴影困扰过。
什么做噩梦啊,什么回忆起第一次杀人吓得浑身发抖啊……不存在,根本不存在。
展信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是在七岁那年,有个兵痞仗着那一身吃官饭的皮囊就肆意欺凌妇女,还把人家丈夫跟婆婆都杀了。
她恰好路过,直接上去就给人脖子捅了个对穿,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身。
回家之后爹娘看她浑身是血坐在墙角整个人止不住的在打颤,他俩也吓了个半死,连忙上前安慰,结果自家女儿头一抬起来——
好家伙,原来是因为她一想到自己居然厉害到能杀人了就忍不住偷偷得意的笑出声……
是的,她只是没绷住,乐得发抖。
听了阿纸的话,孟乔似懂非懂,启唇还想说些什么。
而后,展信佳停下脚步定定站在孟乔面前。
她的目光很是认真。
“要是一直抱着这样天真的心态的话,我们即便到了沧寒城也没有一点意义。”
“为什么呢阿纸……”
被孟乔傻乎乎这么一问,展信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牵着马步伐轻快的潇洒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