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着苏旭,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心中暗想:不过是个探花郎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仗着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日后入了朝堂,有你好果子吃!
很快,皇帝挥袖示意,结束了这场觐见,
“明日早朝传旨,再行传胪大典”,
他言简意赅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威严不容置疑,随即起身离去,带走了殿内最为沉重的注意力。
那些余下的臣子们互相递了个眼色,便也纷纷起身告退。
出得殿去,庭外,自有群臣围聚着新科状元吴沣,那人得志意气昂扬,满面春风地与众人寒暄作礼。
许多老臣侧身上前,与之连连道贺,言语间早带着结交的意味。
另一边,陈忠涵也忙得不亦乐乎,他以娴熟的手腕,借家族的显赫之势,对几位阅卷官一一抚觞道谢,循序寒暄,既不贸然,也不怠慢,俨然一派未来权臣的风范。
他的仕途,早就在心底铺展成了一幅清晰蓝图。
然而在这熙攘的人流之外,却有一道身影显得格外孤单,那便是苏旭。
他没在拥挤中挤破头去凑热闹,只独自沿着庭院边缘的长廊漫步而行,姿态从容却透着几分冷淡。
他的目光浅浅扫过人群,分明看到了那些群聚攀谈的人,却没有丝毫欲加入其中的意思。
而更令人玩味的是,竟也没有谁特意上前与他攀谈几句。
只因那些官员们对于方才苏旭在皇帝面前的针锋相对记忆犹新,未敢忘怀。
在他们看来,苏旭就是一个难以捉摸又不好构陷的“异类”,既无法顺服于掌控,也不便放肆打压。
于是,这些人心照不宣地默认了一种姿态——对于苏旭,他们既不去主动招揽,也懒得多生是非。
而最稳妥的策略,莫过于静观其变,待日后看看皇帝究竟会如何调遣这位新科探花,再决定对他的态度不迟。
突然,一个内侍踱步而来,先是垂首朝苏旭行了一礼,随后柔声开口:
“苏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声音轻若浮絮,却引得不远处的几名新科进士好奇地朝这边望来。
苏旭微微一怔,心中掀起了波澜,太后竟然召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