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她和黛玉都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可如今两人的境遇却如此不同。
黛玉的父母、外祖母,甚至是夫婿,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而她自己呢?
曾经的婚约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婚事的着落还不知道在哪里。
唉!
宝钗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她又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发现王夫人知道了自己偷偷订婚的事情,找黛玉兴师问罪未果,闹了个好大的没趣。
她回来后对这件事情反复思量琢磨,实在难以释怀,思虑过后,
决定趁着这会子薛家还在收拾东西,还没有搬离贾府,终究还是派了莺儿悄悄地去了王夫人那里一趟。
这莺儿托辞为王夫人身边的丫鬟玉钏带去一个做工极好的金镯子,说是偶然买来,特意赠与玉钏做个念想,实则是另有意图。
莺儿心领神会,便将那镯子包得妥帖送至玉钏手上。
玉钏哪里见过这等好东西,嘴上推辞几句,手却早已将金镯子捧得紧紧的。
莺儿此时才佯作不经意地问起:
“听说前些日子,我们姑娘那事……是从你们院儿下人嘴里传到二太太那儿出去的?”
一句话像磕到了玉钏的心尖,她迟疑片刻,终是压低了声音细细解释道:
“这可冤了我们这些下人了!
那日却是琏二爷来我们太太屋里说宫里夏太监传来娘娘的消息,
说完又笑眯眯地对太太说什么‘恭喜’,
说婶婶现下怕是高兴得紧,又说‘薛姨妈家的喜酒待我也来讨一杯’。
我们太太起初听得一头雾水,追问了好几次这才明白琏二爷是指宝姑娘已经与人家定了亲,
这话从琏二爷嘴里传出来,你想,那还能藏得住?”
玉钏见莺儿脸色有异,又赶忙补了一句:
“我们对宝姑娘,可没有半点轻慢之意,谁不知道宝姑娘对下人最是大方了?
这宝姑娘若知道了,千万莫计较才是。”
莺儿听得这番话,回去认真禀了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