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斜靠在雕花木椅上,指尖缓缓按着眉心,似要揉散那团挥之不去的烦闷,只觉头痛如针刺般一阵阵地袭来。
他低声嘀咕道:“这林家,真是让人头疼,家道虽不似从前兴旺,姑父膝下也只剩一个黛玉,算是断了香火。”
顿了顿,他又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
“可那姓苏的,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半点油盐不进。”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姑妈留下的那笔嫁妆,哪是这么容易到手的?”
烛影摇曳,他瞥了眼桌上堆叠的账簿,心中一阵烦躁涌起:
“若不是老爷子那火爆性子,我何苦揽这烫手山芋?”
他叹了口气,揉眉心的动作停了下来,喃喃道:“可他那脾气,谁敢拂逆?不听他的,怕是连这屋子都待不下去。”
随即,他苦笑一声,自嘲道:“
罢了,左右不过是硬着头皮撑下去,总不能半途而废。”
夜色渐深,荣国府里灯火点点,贾琏房里的烛光却亮到了半夜。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那笔嫁妆的事,睡意全无。
另一边,苏府里,苏旭也还没睡,手里攥着那封信,眉头紧锁。
他低声对身旁的苏礼地问道:“你说,这贾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苏礼地摇摇头,轻声道:“他们怕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和我们苏府以及少奶奶家彻底断干净。。”
苏旭冷笑一声,把信扔到桌上,“应该还是穷疯了,连妹妹的嫁妆都惦记。贾府如何与我无干,只是玉儿如今身怀有孕,如何能接受这种此计。”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的夜色,语气沉沉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贾琏那边,天刚蒙蒙亮,他便起了身,带着几分倦意上了路。
兴儿跟在一旁,低声道:“二爷,您说这趟能成吗?”
贾琏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心里却是一片茫然。
他只知道,这扬州一行,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兴儿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再问,只默默跟在后面。
马车辘辘驶出京城,朝着扬州方向而去,车轮碾过地面,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