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敢堵门,绝不是仗着家世如何,只是凭着疏狂脾性与一腔热血而已。

    王扬不知道新野庾氏的底细,但也知这个时代能入郡学学习的,绝大多数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他没有回礼,只是微微点头道:“琅琊王扬,字之颜。”

    门后偷听的七八个弟子瞬间炸开了锅:“琅琊王?他是琅琊王氏?!”

    “是琅琊王家!我没听错吧?!”

    “王家哪一枝的?”

    庾于陵对这些问题却不感兴趣,只是问道:“敢问王公子的业师是”

    不问家族支脉,而问授业之师,倒是不失书生本色。只是我的老师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说了你也不知道。

    王扬没有瞎编人名,而是说:“不足为外人道也。”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书信:“现在能帮我转交吗?”

    庾于陵犹豫了几秒,随即叹了口气,接过书信,说了句“稍等”便进了门,没走两步突然停住,转身,神色郑重说道:

    “自晋孝武帝太元九年,谢石上表奏请恢复国学已来,荆州郡学已立一百零九载。百年来战乱横生,可荆州学风不坠,煦育多士,有赖于斯。学问之道,不可以独霸!今文《尚书》,断不可废!还请王公子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