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王馆学的阴谋!如果您主动认输,那柳惔就更找到了罢黜郡学的理由!”

    刘昭心中咯噔一声,他只顾着学问,却差点忘了现在是郡学生死存亡的关口。

    “不要见他。找个理由叫人打发了他。”谢星涵建议道。

    刘昭思考片刻,沉声说道:

    “不可。学问千秋之事,岂能自欺欺人?若此人当真能以《尚书》教我,我自当俯首!再说,如果他真能为我解这几个学问中的大惑,那是我生平之幸事!”

    谢星涵见刘昭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便知道这位世伯的学究呆气又犯了。为难之际,又觉好奇,看向刘昭拿着的信纸,目光扫到墨字,突然觉得字迹有些熟悉,正待细看时,门外脚步声已近,便赶忙躲回屏风后。

    “老师,王公子到了。”庾于陵带王扬进门。

    “刘先生。”王扬对着刘昭一揖。

    刘昭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人居然如此年轻?!

    谢星涵也是一怔,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这这是你写的?”刘昭举着信,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扬。

    “是。”

    “这些问题你都能答?”

    “能答。”

    刘昭有些愣神,呆呆地看了王扬几眼,这才想起让座:“请坐请坐。”

    王扬刚入座,刘昭就忙不迭地问道:“‘钦明文思安安’,你说《孔传》解的不对,那‘安安’何解?”

    王扬道:“《尚书考灵耀》云:‘放勋钦明文思晏晏’。郑玄注:‘宽容覆载谓之晏。’《尔雅》云:‘晏晏,温和也。’《古今人物表》中‘安孺子’亦作‘晏孺子’,是古者‘晏’、‘安’义相通之证,故《释名》云:安,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