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正确的事吗……”楚厌低声喃喃自语。
他看到在那一辆辆破损的结界车之间，一些幸存的战士正痛苦挣扎着，不少人都缺胳膊少腿，许恒冲甚至都没功夫去管这些基层普通战士。
楚厌看到一名战士的双臂是完全不同型号的义体，他只有一只眼睛，右臂只剩下半截，完全好的左臂与自己身上的其他义体格格不入，似乎是捡了战场上战友掉落的义体强行装上。
粗暴的安装和剧烈的排异反应此时让他痛苦不堪，脸色狰狞地在地上翻滚，哀嚎。
楚厌走了过去，眉头紧皱：“需要我帮你把这只手拆下来么？”
战士听到了楚厌声音，挣扎之余疯狂地点着头。
楚厌通过惊鸿扫描了他左臂义手的连接处，伸手按住他那满是腥污的肩膀，猛然发力，直接将这只义手卸下。
战士咬牙发出低沉的哀嚎，极力抑制着自己发出声音，义手被拆下瞬间的剧痛过后，那来自神经中难以抑制的痛楚却在迅速减弱。
他剧烈地喘着气，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谢了兄弟，我刚才差点他妈的就要被逼疯了。”
“这么严重？”楚厌疑惑地看了一眼拆下来的义手。
“这义体可是我们队长的，中级义体！一只手臂所需要的精神负载值比我全身的义体加起来还高！要是没你帮忙，再过一会我不是疼死就是变成疯子。”
楚厌一时间有些沉默，他看到了远处一具裂成两半的可怖尸体， 那应该才是这只义手的原主人。
战士抱起这只拆下的义手，精神逐渐恢复正常之后，他缓缓环顾四周，这片防线上的大部分战友都已经牺牲。
“他妈的，队长那样强大的中级改造者都瞬间被人杀了，我们的对手不是妖物吗？为什么还要和人战斗？我操！”战士愤怒地发泄着，眼眶中布满血丝。
楚厌沉默，直到这名战士发泄一通后才开口：“这是一场战争，不仅仅是与孽界之间的战争，也是与人的战争，这场战争中很多人都有罪，黄氏有罪，或许城卫府的某些高层也有罪……我也有罪，而现在，所有的战士和流云城中的民众都在为这些人的罪孽埋单。”
战士一愣，他的所思所想没有楚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