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上午去处理了公务,下午又去了武场和师傅龚老将军练武练了一个多时辰,见日暮渐落,才回的宫。
此时两人站在一块,一个衣衫整洁,娉婷秀雅,满头华丽的珠翠金簪精致无比。一个风尘仆仆,身上兴许还有汗液与尘土的痕迹。
她不嫌弃才怪。
宋稚绾捏着纸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但又被萧琰一把抓了回来。
他明知故问道:“躲什么?嫌弃孤?”
宋稚绾使了使劲儿,没能将自己的衣袖从那只大掌里解救出来。
转头便冲门外的紫云紫月喊了一道:“紫云紫月,快去给太子哥哥备水沐浴,多放些熏香花瓣进去。”
紫云紫月是宋稚绾最亲近的贴身侍女,往日里只用一心伺候好宋稚绾便罢,其余的另有下人侍从伺候萧琰。
如今为了赶他去沐浴,连贴身侍女都舍得派给他用了。
萧琰只当自己是真被嫌弃得紧了,并无多想。
萧琰虽贵为太子,但日常习性并不奢靡娇贵,也不喜侍女伺候,身边只有王忠一个心腹近身伺候。
但后来萧琰随着龚老将军上过战场,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同吃同饮同睡后,便更少了那些金尊玉贵的性子了。
沐浴时,连王忠也只是在屏风后候着。
紫云紫月牢记自家主子的吩咐,浴桶里的水面上撒了好一层的花瓣,除了花香,还有好些香料的味道,顺着水汽缓缓蔓延。
萧琰细闻着,像是宋稚绾平日里身上的香味。
看着那一池姹紫嫣红的香料水,萧琰只无奈轻笑了一声,便抬手利落地宽衣解带。
成年男子的体魄不似少年般清瘦,常年习武一拳一枪锻炼出的韧劲,全化作充满力量感的宽肩劲腰,紧实的肌肉上还纵横着几条大大小小的刀疤。
这些宋稚绾自然是没见过的,萧琰也不会给她瞧见。
身子没入水中,萧琰只觉得香料味更浓厚了。
他失笑地用手将水面上的花瓣拨开,连带着一日的操劳也拨散了不少。
今日在武场上,龚老将军与他切磋起了拳脚。论舞枪弄刀,龚老将军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他如今年迈,灵活性自然不比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