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时没提过,期盼得到父爱时也没提过。
如今为了所求之人,不惜搬出亡母。
萧漠承只觉得心口一滞,往日里诸多亏欠愧疚和父爱交织。
他最爱的亡妻诞下的他最爱的小儿子要求娶最心爱的女子。
不行吗?
这可太行了!
他是皇帝,皇帝说什么便是什么。
“起开!”萧漠承神情骤然变得认真,将萧琰推到一旁,一言不发地抽开那张作废的笺纸,又重新摆了张崭新的,执笔落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国大将军宋靖之嫡女宋稚绾,才貌出众,品性端淑,柔明毓德……今太子萧琰年及弱冠,适婚娶之时,值尔女待字闺中,与太子天作之合,兹许婚为太子妃……
钦此!
圣旨拟好。
萧漠承又仔细从头到尾阅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拿出玉玺,盖上章,才将那道圣旨放到了萧琰手中。
萧漠承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明日,明日朕便会命人在朝会上宣读圣旨,如此,琰儿可能满意了?”
心心念念所求之事终于随着一笔一墨尘埃落定。
蜡笺上还有墨汁和印泥的气味。
萧琰喉头发紧,一时难以作何言语。若仔细瞧,还能瞧见他捧着圣旨的双手微微颤抖。
七年前,他为宋稚绾求来了晋封的圣旨,只为换她心安,将她唤醒。
七年后,他同样为了她,也为了自己,求来了赐婚圣旨。
只为与她携手此生,共度白头。
“琰儿,高兴傻啦?”萧漠承看着儿子发愣的模样莫名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