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罗盘中央,叶盛泽的完整意识体被囚禁在水晶球内,赤红瞳孔已扩散至整个球面。夏安的翅刃刺入触手吸盘,荧蓝血液与赤红代码在空中交织,炸开的电火花照亮了舱壁上的航海日志——
1912年4月14日,威廉·凯恩在头等舱用怀表启动胚胎舱。那些裹着富商政要的虫卵,至今仍沉睡在货舱第三层。
货舱的铁门被章鱼触手拧成麻花。夏安割开粘连的肉膜,翅尖的荧光照出密密麻麻的琥珀卵囊。每个卵内都封存着百年前的乘客,他们的皮肤上浮动着双蛇纹身,胸腔微微起伏。最中央的卵囊格外巨大,透过琥珀外壳能看到蜷缩的威廉·凯恩,他手中的怀表指针正指向夏安出生的时刻。
“你才是最初的母体。”07的虚影突然出现在卵囊旁,“威廉用你的基因逆向编辑了这些标本,他们是你真正的血亲。”
章鱼主脑的尖啸震碎货舱顶板。叶盛泽的意识体在水晶球内疯狂冲撞,赤红代码如血管般爬满船体。夏安撕下最后一片完好的鳞羽,翅根处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鳞羽插入怀表表盘的瞬间,百年虫卵同时爆裂,苏醒的乘客们睁开荧蓝瞳孔,向着章鱼主脑伸出利爪。
海沟深处传来崩塌的轰鸣。夏安抱着碎裂的水晶球跃出船舷,叶盛泽的代码残影在她怀中明灭。07的虚影最后一次凝实,马尾辫在暗流中散成数据光点:“北极圈……还有……”
她的告别被章鱼触手绞碎。夏安冲向海面,新生翅翼在高压中片片剥落。每一片坠落的鳞羽都孵化出威廉·凯恩的脸,那些面孔嘶吼着组成新的坐标阵图。当她冲破海面的刹那,朝阳正从冰原尽头升起,翅翼残存的荧蓝纹路在日光中蒸腾,化作母亲最后的全息影像:
“去百慕大三角,找时间锚点。”
而怀中的水晶球里,叶盛泽的赤红瞳孔突然眨了一下。
时骸漩涡,百慕大三角的海面平静得如同凝固的水银,阳光在浪尖碎成诡异的菱形光斑。夏安的鳞翅已残破不堪,翅膜间裸露的金属骨架挂着海藻,每一次震颤都带起腐肉般的腥臭。怀中的水晶球裂痕蔓延,叶盛泽的赤红瞳孔在缝隙间游移,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萤火虫。
“东南方两海里,盐度异常。”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咸涩的血味混着鳞翅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