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类人。
正因为太过相似,所以白琇莹轻而易举就能把刘尧看得透彻。
所以她希望,在自己努力改变的同时,这令她仿佛照镜子一般的人,也能有所改变。
灯影摇曳,照得少女眉目生辉。
刘尧却不敢直视,转身落荒而逃。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不敢回头,生怕对上那澄澈的目光,他便又生出那种内心被刨开,一切都无所遁形之感。
白琇莹望着他的背影,无声一笑:“好人变坏不过刹那的事,坏人变好却要历经艰难险阻。”
“九殿下,你那颗并未存有极大恶意的心,能否支撑你变得成熟,通晓大义?”
几日后。
西楚。
那象征着皇权的宝座之上,坐着一道清俊的身影。
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分明是疏朗如月的风姿,但那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却比月色更冷,比隆冬的江水更寒。
他身上没有任何象征帝王的特征,可却稳稳地坐在御座之上,而那身着龙袍的九五之尊,却跪在外间伏低身子,仿佛恐惧到了极致。
一众矗立伺候于侧的内侍宫女,表情分外平静,像是本就该如此。
“听说本王不在这段时日,有人顽皮了。”
话音刚落下,男人抬手轻轻一挥,两道红梅绽于门扉的明纸之上。
也不见如雪般凛冽的刀光,但喷涌在门框上的血却是温热的,随着两人倒在地上,那血便顺着地面的缝隙蜿蜒流向身着龙袍的天子。
骇得年轻的帝王心房紧收,冷汗如滴。
男人起身,噬人彻骨的冰寒之气,萦绕于大殿之中。
分明是一袭干净不过的白衣,就像那九天之上灵肌玉骨的神祇,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却是来自地底深处的魔。
男人来到天子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挑起天子的下颌:“你看,又有人为你而死了,你何时才学会乖乖听话?”
天子浑身一震,惊惧的目光在男人脸上一掠而过。
那熟悉的面庞,冷冽如魔的气息,分明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令人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年轻帝王立即别开目光,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