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过了一遍杂质的细土与温水搅和,容珩将和好的泥土封在瓶口处。
抬眸看了眼桌上的脚印手帕,又看了看手下脏兮兮的泥巴,容珩眉心紧蹙。
一旁的苏德海悄悄捅了捅德福一下,德福立马识趣地抱着岁安跪在容珩眼前:
“陛下,民间是封满月酒时也可以拓脚印的,而且婴孩接一下地气,是不容易生病的。”
被托举至空中的岁安转动着亮晶晶的眼眸,笑呵呵地朝着容珩笑了起来。
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攻破,神色淡漠地拿来那两瓶桑落酒,苏德海既有眼力见地帮着容珩把脚印拓在酒瓶上。
容珩垂下眼眸,死死盯着手里的酒瓶。
那道小小的脚印,让他的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宋大人,你们准备打算把酒埋在哪里还不快带路!”
苏德海扯着嗓子怒道。
“就在梅花树下。”
宋鹤安话音刚落,容珩的半只脚都踏出了门,苏德海急急将大氅裹住岁安后,便又跟了上去。
里面的奴才也只好匆匆跟在天下之主的身后。
一行人走至廊道前,便被容珩一声呵斥骂了回去:
“不用过来,好好照顾公主。”
容珩十分利落地拿起铁锹挖了一个土坑,将封好的桑落酒埋入土中。
随着一层又一层的土将女儿红埋没,容珩的心一点又一点地沉落下去,他又缓缓蹲了下去,从树上采了几支梅花,抖落花瓣一同葬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