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制衣?荒诞无稽。”胡玉冷哼一声道。让陌生男子给夏荷量身定制斓袍,他心里不是滋味。
“荒诞吗?你们看,这香囊乃我表兄亲手所制。”子成随手掏出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一对天鹅,天鹅交颈缠绕,栩栩如生。香囊针脚细密,女红堪比绣娘。
“香囊?为端阳节准备的?”胡玉喃喃自语说道。香囊内有薄荷香味,这无疑是为端阳节准备的。
“对,皂隶娘子,端阳节,我欲售香囊。”子成信心满满说道。
“子成同窗,你怎敢窃取我俩的生意经,奸商。”胡玉勒住子成的脖子,不依不饶嚷道。
五月初五,端午节
朝廷举办龙舟比赛,重在与民同乐,秦淮河两岸几日前清了场。沿江两岸搭建着数十座高高的了望台,以供贵人玩乐。百姓们的玩乐方式跟贵族们有所不同,他们沿着河岸跟着龙舟队一路疯跑。
三条雕龙画凤的大龙舟皆已下了河,国子监学子们自成一队。学子们皆穿着短衫长裤,手肘,脚踝,额间皆扎着红色的锦缎,这奇怪的装束让女娘们纷纷捂嘴偷笑。
人多眼杂,四处闹哄哄的。在人群中,姜姚能一眼寻到谢烨,他俊俏面庞,精壮的身体让人过目不忘。女郎们拉扯着,偷笑着,观摩着各自的情郎。
子成与多宝两人今日最是忙碌,他俩游走在人群中推销着各类香囊。
“夏荷。”谢烨避开人群,招呼着她。炫目日光下,多日不见的两人皆沉默不语。
“何事?”姜姚率先打破沉默。龙舟队正热热闹闹喊着口号,谢烨却充耳不闻。
“这些时日以来,我食不知味,睡不能寐。”谢烨低着头,抠着手指说道。
姜姚愣住了,她亦是如此。朋友亲属皆不在身边,她的痛苦无人诉说,她只能浑浑噩噩的度日。
谢烨微微抬眼,姜姚早已热泪盈眶,他心中负罪感如山峦般不可动摇,他羞愧难当说道:“我已定下亲事,不该说此话。”
姜姚于心不忍,拽起谢烨的手道:“我们分开,你忍心吗?”她心如刀绞,痛苦不堪,面容甚是癫狂。
“不忍。夏荷,飞鸟与鱼不同路。”谢烨拽起她冰凉手,疼彻心扉说道。他俩之间隔着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