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厂家属院，筒子楼。
祁季惠想着要回娘家，特地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结果刚上到三楼就在左侧公共洗漱的地儿看到自己五岁的女儿喜儿在洗衣服。
等看清喜儿手里拿着的一条女士内裤，她一股火直接冲了上去，但她克制住了，笑着走进洗漱间，蹲下平视着自己的孩子。
“喜儿，怎么在洗衣服？”祁季惠温和问道。
“妈妈你回来了。”喜儿见到祁季惠脸上顿时涌现笑意。
“嗯，妈妈回来了，怎么在洗衣服？你的衣服早上妈妈都已经洗好了不是？”
“我在替妈妈干活呢，这样妈妈回来就不用洗衣服了。”喜儿一脸得意，眼底满是孺慕。
“妈妈早上都干好活了，这些不是我们的衣服吧。”
“是姑姑的。”喜儿回答道，“如果我洗了，妈妈就不用洗了。”
祁季惠脸上的神情差点绷不住，手心已经掐起了指甲印，“喜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给姑姑洗衣服的？怎么没跟妈妈说过？”
“姑姑说做好事不留名，喜儿已经洗了好几个月了吧，满五岁就是小大人了。”喜儿笑着说道，但眼底带着一丝畏惧。
“妈妈，如果我再没有弟弟，我们是不是真会被赶出家门？”喜儿小嘴一嘟，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祁季惠颤抖着手抹去女儿的眼泪，“喜儿不要哭，妈妈今儿提早下班是为了带你回姥爷家，你不是最喜欢去姥爷家了。”
喜儿闻言眼泪就慢慢止住了，点着头，脸上也带出了笑，“我最喜欢姥爷、姥娘、大舅舅、小舅舅还有小姨了。”
“妈妈回去拿些东西，你洗干净手去虎子家等妈妈。”祁季惠帮着女儿洗干净手，带着人离开了筒子楼，去了罐头厂职工家属院交好的同事家，让喜儿跟虎子先玩，等会儿来接她。
再次回到机械厂家属楼，祁季惠一张脸是铁青的，端了洗漱间洗衣服的破搪瓷盆，一脚踹开了房门。
“谁呀，谁呀。”祁季惠的小姑子胡超美从房里走出来，一看是那个不下蛋的大嫂踢门，正想开骂，结果看到了她手里的洗衣盆，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但也就是一瞬，紧接着就开骂了。
“祁季惠你发什么疯，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