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夫摸着白胡子,面色不悦:“您好歹也是程家的老夫人,程家百年望族,莫不是还要赖老夫这点辛苦费?”

    而且,之前都是看在东家的面子上他才亲自上门,昨日程铭宗和钟小姐、两位名妓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

    此刻他给程家行方便,就是在打他们东家的脸。

    “怪不得外面都在传程少爷点妓却连钱都付不起,要老夫说,没钱就在家好好窝着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别出门展示了。”

    郑大夫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句句诛心。

    程老夫人一把年纪听着外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涨的脸色通红。

    程铭宗从床上坐起,愤懑的想要骂一句老匹夫。

    可腿上的痛觉告诉他,得罪了郑大夫,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站起来了。

    “母亲,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您后半生还要指着我呢,您快想想办法吧。”

    程老夫人听到这话,又心疼又觉得儿子窝囊。

    “我生养你,给自己生养了个讨债的孽哦!”程老夫人涔涔泪满,长叹一口气。

    “罢了,儿女债父母还。孙姑,去取钱吧。”

    程老夫人这是要掏她自己的嫁妆了,哪怕程家曾几度没落,她也没动过,捂了半辈子她都没舍得花一个子儿。

    钱取来,双手奉上。

    还要笑对郑大夫,毕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治病就医的大夫。

    “郑大夫,您看之后的治疗……”

    “哼,再议吧!”郑大夫收了钱,拂袖离去。

    姜宛棠第二日就等着程铭宗同意和离,登报离婚了。

    原本程铭宗就想要娶钟溪进门,不过是受了程老夫人的提醒所以才不同意与她和离。

    如今事情闹得满江城都知晓,他只能让钟溪进门才能粉饰这件丑事。而且有钟正明在,他绝不会再任由程铭宗拖下去。

    姜宛棠觉得她马上就能冲破程家的牢笼了。

    谁料整整一日都没有等来消息,直到傍晚钟正明来了一趟又走了,程铭宗才终于提出要见她。

    “昨日母亲着人去请你,你不来。非要我亲自说见你才肯来吗?”

    程铭宗眼底涌起一股森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