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梨大婚这日,烈阳高悬。

    姜宛棠穿了一身青色旗袍前来参加喜宴,这场喜事说起来倒也可笑。

    除了姜家和新郎,男方家来接亲的人个个苦着个脸。

    一个个穿的比姜宛棠还素净。

    姜宛棠跟着姜家到李家观礼,踢轿门,迈火盆,入室拜堂。

    姜夫人拉着姜宛棠的手,抹着眼泪。

    “宛棠啊,你也别羡慕你姐姐,这人各有命。你母亲是命短无福,你也是个寡命。”

    她轻轻柔柔的说着,眼眶里掉着眼泪,外人看来颇为伤心。

    可话有多狠毒,只有姜宛棠听得到。

    命短无福,寡命?

    “说的是,这嫁人能不能嫁成,嫁过去能不能过下去都是个命。宛棠不会羡慕姐姐的,姐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姜夫人一顿,险些没绷住表情:“你也不用阴阳怪气,你嫉妒罢了。”

    姜宛棠嘴角弯起弧度没有再说话,眸光幽深冷厉。

    且瞧。

    姜夫人与姜父被请去入席,姜宛棠还留在大厅观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姜若梨身着嫁衣,盖头下的脸上表情颇为得意。

    “夫妻……”

    “文俊!”一声清脆如水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仪式。

    姜宛棠往大门口望去,那女子穿着一身学生装,乌黑长长的麻花辫垂落在胸前,泪眼朦胧,我见犹怜。

    姜宛棠暗叹,这小青梅长得沉鱼落雁。

    堂上,李家父母皱起眉头,李父站起身微愠,“谁把她放进来的,赶出去!”

    李家父母纵然不喜欢姜若梨,却也更不喜欢小儿的这位白月光。

    李文俊看见她,拿着红绸的手一抖。

    红绸掉落在地,姜若梨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掀了盖头。

    院中站着的姑娘,与她有六分相像。

    她质疑的目光看向李文俊,但李文俊此刻的眼中已没有了她。

    那姑娘掉着眼泪,一步步迈入院中。

    “一尺深红蒙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