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犀正是伯府小姐的女儿,因几个月大就没了母亲,老夫人便将她养在了自己身边,加之伯府对这位外孙也算亲善,时常将她接回侯府,所以这个名义上的长女,独孤玥是半点没上过心。
而谢无昙记忆中对她也知之甚少,只记得前世谢灵犀是嫁给了位高权重的鳏夫大学士。
当时谢钦很是不满这位年纪与自己一般大的同僚女婿,但他一张嘴也说不过老夫人、与宁安伯呀,更何况谢灵犀自个还愿意呢。
此时正挨着老夫人的谢灵犀听到祖母的话,顿时面露羞色,“祖母说笑了,孙女方才看二妹妹的举止十分优雅得体,孙女才要向二妹妹学习呢。”
老夫人啐了口茶沫子,很是不屑地道:“江陵那种小地方出来的,能养出什么规矩来?”
实则老夫人祖籍江陵府下辖一小县,谢老太爷在江陵当官时她也随居多年,但依然不妨碍她瞧不起那种“小地方”。
而且她还看不上独孤家,觉得独孤一门是粗鄙不堪的武将,还带着一身的江湖气。她谢家的门楣,岂是这种人家能沾染的,她要结交的是书香门第,平昌侯府那样的世家郧贵。
独孤玥实在听不下去了,沉着一张脸道:“母亲这话说得,您才到江陵时,还常说江陵富庶繁华呢。如今在帝都住久了,可别忘了本。要说规矩,还不是帝都这些人没事折腾出来的。”
独孤家与谢家早年便是世交,也算是知根知底。老夫人最恨的就是这一点,如今再风光,过去的局促也迈不过独孤玥这个坎。
老夫人被长媳气得捶胸,几个儿子媳妇轮番安慰。谢家人皆知独孤玥的脾气,也不敢多加责难,心里皆叹气,这老夫人明明就不是长媳对手,又偏要招惹她,这不自找气受吗?
老夫人喝了几口茶,才稍稍消了气,对着一边干杵着的长子便道:“老大,你来说说,老婆子哪句错了?家里灵丫头马上便要议亲,如儿也才回京,你二弟三弟家那几个丫头虽年纪小一些,平日里都是没正形的,难道不应该将规矩礼仪抓一抓吗?”
谢钦愕然,老夫人说得对,但自家夫人气的根本就不是规矩不规矩呀。望了眼还气着的独孤月,谢大人咽了口唾沫道:“规矩确是该学的。”
老夫人得了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