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历经数朝,如今在朝堂之上虽已势微,但作为曾经的望族从来都没放弃过布局,朝中宫中自然不可不安插人脉。孙嬷嬷便是崔家几十年前派去宫中的,只是她的位置并不重要,身在皇宫时能给崔家提供的帮助就很有限,更遑论如今已不在其位。
孙嬷嬷是聪明人,不知道为何公子要让她前往谢府,她从不问,只做公子交代之事。
“公子,这是谢二小姐所赠之物。”她将装着茶盏的盒子推到崔铭修面前。
崔铭修打开盒子,从中拿出建盏握在手中,仿佛还有几分温热。从前她总爱为他点茶,只是茶技却不怎么好,他不愿勉强,便总是伤她的心。
“她为你点茶了?可还喝得下口?”崔铭修问。
孙嬷嬷笑答:“是的,二小姐点了一手好茶,茶百戏也十分在行。”
崔铭修的脸冷了下去,握着茶盏的手指关节发白,“她还会什么?”
孙嬷嬷眼见公子面色不善,更不敢有所隐瞒,“二小姐礼仪极好,完全不需奴婢从旁指点。她喜食甜,最喜桂花糕;爱看书,最喜看游记杂录;为人谦和有礼,从不苛待下人;性子洒脱活泼,见识不凡;谢大人夫妇对其爱护有加,在谢府算是说得上话的。”
孙嬷嬷的每一句话都引得崔铭修脸色或阴或晴,谢无昙的喜好,有他熟悉的,亦有他陌生的。她是她,又不是她,他此刻的情愫完全因她而乱。
孙嬷嬷说着顿了顿,片刻又道:“只是……二小姐当年离都之事,奴婢实在问不出。无论是原因,还是经历。还望公子恕罪。”
孙嬷嬷作势要跪,崔铭修托了托她,“无妨,你打听得已经够多了。这茶盏是她所赠,本该属于你。这十两金请嬷嬷收下,茶盏我便留下了。”
建盏再贵重,也不值十两金,孙嬷嬷讶然,但她知道这位公子的性子,遂不敢忤逆将金子收入了怀中。
船靠了岸,孙嬷嬷下船后,篷船再向河心而去,也不知驶向何方。
城北怀恩王府内,萧辙正在檐下逗着一只八哥,八哥蠢笨,调教了半年依然不能言,他已然失了耐性,对着立在一旁的洛城道:“将这只鸟给本王炖了。”
飞声进来时,正听得萧辙这句,他一个激灵与洛城交